文 丨 游戏那点事 丨 恶魔摸摸猫、雀雀子

引言：打动人心的游戏、动画以及故事。

“无论是我，或者是其他人，在六年前都没有想过《光·遇》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”——TGC（thatgamecompany）创始人兼创意总监，《光·遇》游戏制作人陈星汉，在会议室里面，给我发出了类似的感概。

今天（7月30日），是《光·遇》的六周年庆节点，也可以说是陈星汉做游戏的第十九年（如果按2006年创立TGC开始算）。

回望《光·遇》一路走来的历程，你很难用行业的固有认知去界定这款产品：当手机游戏行业还是处于围绕F2P玩法去做数值养成尝试时，它却偏偏能靠着“简单跑图+深层次社交”这一特殊方法形态突围市场，打破外界的质疑。

不仅如此，游戏还展现出了极其旺盛的长青生活力。自《光·遇》2024年上线以来，屡次登顶中国、美国、日本等全球主要地区的iOS游戏不收费榜首，运营进入第六个年头仍逆势上涨，稳居中国市场的游戏下载榜单前列。更难得的地方在于，不做抽卡，单纯以外观付费的《光·遇》，每当游戏重要版本更新节点，都能冲上iOS畅销榜Top10的头部位置。

其中，每年周年庆期间是《光·遇》最重要的时刻，因此陈星汉和他的团队都会费尽心思地搞一些新物品。

去年，他们做的是线上和线下同时放开的主题乐园，光一个周末就吸引了超29万玩家前来游玩；再往前2024年，他们做了壹个万人音乐会，多人同屏人数直接打破了吉尼斯全球纪录，成为了游戏业的又一座里程碑。

（《光·遇》四周年的万人音乐会）

而现在《光·遇》的主题是作品——没错，创作出身的陈星汉，回到了他老本行上面，历时4年打造了名为《光遇·双星》的动画作品，“暮星篇”则是7月27日动画主创见面会现场预放映的篇章。在见面会现场，他还和其他主创一起同享了动画的幕后故事和制作历程。《光遇·双星》暮星篇也于2025年7月30日起在游戏内放映，并配有联动季节对应的环境、人物以及各种剧情事件等，沉浸感拉满。

（游戏内群星影院限量放映画面）

因此，也是借着《光遇·双星》暮星篇限量放映的这一契机，才有了开头时我和陈星汉的一番探讨对话。初见陈星汉，他跟外界听说的相似，身上颇多的独属于创作者的放荡气息，喜爱讨论人性的善和恶，关注诗歌、电影、小说、话剧等艺术领域。

问起他所创作的这个故事，陈星汉如此说道：“这一个会让你铭记于心的，壹个也许会让你带着感激和感动的心情，和你爱的人，甚至和你的宠物，紧紧相拥的故事。”

（这句话也是写给玩家们的）

当然，也会有些出乎我意料的地方——即便是处于他这样成绩高度的创作者，却仍然不自主地会对自己的内容有所担忧和怀疑，“这个故事能不能打动玩家？”，“动画的何者地方能不能再做更好一些？”

这既是创作者的烦恼，某种意义上也是创作者的收获。如今，随着《光·遇》游戏迎来了六周年庆典，《光遇·双星》暮星篇也在现实和游戏中同步限时放映。而在后者身上，大家或许能够看到陈星汉这些年对于动画，对于游戏，对于创作的想法、积累和思索。

下面内容是现场访谈记录，为方便阅读略有删减。

一、“要让人性的光芒显得明亮，就需要黑暗的衬托”

游戏那点事：先聊聊动画本身吧。从内容层面来看，通过这部作品，你们想要给外界传达的核心想法理念是啥子？

陈星汉：这个对我来说有点难以回答。

如果你去问壹个作家“这本书想表达啥子理念”，他可以很容易给出答案，由于文字就是他的媒介。但我一个擅长用画面去表达的人，让我用文字概括这部的核心想法，反而有点词穷了。

游戏那点事：那具体聊一聊？

陈星汉：我个人喜爱用符号来捕捉一些真正的情感。举个例子：大家现场看日落的时候，会觉得夕阳红得发亮，但手机拍出来反而会发白，由于它太亮就过曝了。

而油画家会如何做？他们可以通过颜料的匹配，在红色的太阳边上涂上绿色（红色的补色），这样就会让红色看起来更鲜艳，好像感觉要跳出来了。

这就是这部动画的一种创作方法：要让人性的光芒显得明亮，就需要黑暗的衬托。很多玩家会问：“何故《光遇·双星》的画面给人感觉那么黑暗呢？”其实是由于大家想突出黑暗中的那一点温暖。

游戏那点事：“黑暗中的一点温暖”，这是你希望观众从画面中感受到吗？

陈星汉：对。你问我想表达啥子，其实我也许就是想展现人性中最珍贵的那部分光明，比如自我牺牲、坚持、善意，或者大家导演说的“human resilience”——人性的韧性，接着通过反给对比来强化这些特质。

游戏那点事：除了反给对比，还有没有其他的创作手法？

陈星汉：大家还用了很多戏剧的创作诀窍。

在我看来，电影最深层次的情感表达形式就两种——喜剧和戏剧。其他类型片，比如动作片，更多是制造激动感，情感层次相对简单。

但复杂的情感处理，像喜剧就是把平时不协调的情感混在一起产生笑果，大家管这叫“情感鸡尾酒”；戏剧则是“情感过山车”，给你一种特别强烈的情感宣泄。大家在做这个故事的时候，就是希望通过情感升降制造冲击，带给观众宣泄感。

除了这些之后，戏剧的另壹个决定因素点是展现人的蜕变。历史上最好看的故事，比如君王沦为阶下囚、乞丐成为救世主……这些故事之因此能代代相传，就是由于它们都在讲人，给大家上了人生的一课。

说回《光遇·双星》这个故事，大家设计了晨星和暮星两个人物，故事一开始时他们是某种情形，但到大结局会完全蜕变成另壹个样子。在大家的故事里，也是想通过两个人的转变，来探讨人性中基本的道理。

游戏那点事：你觉得观众能够领会到你们的创作意图吗？

陈星汉：这是一种双给的选择，大家把自己故事和感悟到的物品拍出来，有相同感受的人就能从中得到治愈。

这里我想举壹个例子，关于大家的导演埃文·比耶拉（Evan Viera）。他的大学毕业作品叫做《Caldera》，讲的一个灵魂分裂症患者的故事，整部片子一句对白都没有，完全用画面让你感受灵魂分裂患者的全球是啥子样子。虽然很小众，但拿了不少大奖。

由于这部片子我成为了他的粉丝，于是我把他和当时他的执行导演两个人都邀请到TGC（thatgamecompany）来。后来我问他何故要拍这个，他说由于他和执行导演都有都有共同的创伤，因此对他们来说，一定要通过做这个片子去治愈自己。

我特别能领会这种感受，他们把故事拍成电影同享给观众，也是在帮助那些遭遇过不公或创伤的人走出来。没故事过的人也许会觉得无聊，但我相信每个成年人都遇到过困难，他们是能够从中获取一些灵魂上的支持。

二、耗时四年，只想讲个好故事

游戏那点事：这几天，《光遇·双星》暮星篇开始预放映，一些玩家已经看到了。你现在心情如何样？

陈星汉：说实话，心情起伏还是蛮大的。

游戏那点事：如何说呢？

陈星汉：一直到两三个星期之前，我还特别自我怀疑。由于大家最开始做这个项目是兴趣使然，结局一做就做了四年，天天看这些素材，看到最后都不了解这片子到底怎么样了，有很多的未知、不确定性。是到后来，大家自己内部给员工和家属放，才开始有一些信心，觉得这个片子还是可以的。

现在终于能跟玩家同享，虽然只放出前40%的内容，但看到观众的心情反馈都很真正，证明动画确实是能传递一些核心价格的，因此这几天还是挺高兴的。

游戏那点事：从兴趣使然，到决定做成长篇动画，这中间的契机是啥子？

陈星汉：最早的时候，大家作为独立游戏企业，其实不太会用预渲染CG来做游戏宣传。这一方面很假不说，而且在海外，很多3A大影响第三方CG骗玩家，结局被疯狂吐槽，因此大家一般只用游戏内实机渲染。

但2024年《光·遇》增长特别快，马上要上线任天堂Switch版本。当时有个从美术团队离职的同事提议做个Switch上线的宣传片，大家也觉得可以尝试，而且既然要做CG，就得讲个好故事，就像《守望先锋》那样。

当时运气很好，大家的第一支宣传片火了，播放量全平台破百万。后来PS版、PC版上线，又陆续做了几支，越做越长，就想着干脆做成长篇剧集吧。

（第一支宣传片）

游戏那点事：动画有一大差异化之处是「无台词对白」，那表达会不会因此变得困难？

陈星汉：核心是要选择具有普适性的情感和内容，这样即使不需要语言，观众也能领会核心表达。

比如说，暮星失去亲人成为孤儿，这种遭遇是全全球都能共情的；或者人和宠物之间的情感，这些都不需要太多文化细节就能领会。但如果是讲壹个西部牛仔套牛这种特定的文化故事，没有台词辅助就很难让观众产生代入感。

游戏那点事：除了无台词之外，你们在尝试部分也做了一系列创造。具体有啥子设计？

陈星汉：有很多。举个例子，大家让玩家能够真正跟剧情产生互动，而不只是看动画这么简单。

这个灵感来自于迪士尼、环球影城等线下主题公园，我发现它们的核心就是满足壹个来自观众的需求：当他们看完一部很棒的电影之后，会特别想身临其境地走进那个全球，去寻觅和尝试。

大家内部有壹个共同的认知，其实《光·遇》就一个公园，你可以随时来玩，今天来也行，过多少月再来也行，甚至几年后再过来看看有啥子新活动主题都没难题。这就是大家想打造的——壹个永远在等着你过来的、充满美妙回忆的地方。

那正好，配合已经完成的动画“暮星篇”，大家可以在游戏里同步打造这个主题公园，也就是《光·遇》双星季：暮星篇的版本内容。在我看来，这也许是全球上少有的能让观众有“一看完动画马上就到主题公园”的尝试了，而且玩家还可以在场景里去跟每壹个人物互动，去了解幕后的人物故事，比如有关配角的彩蛋之类的。就还挺酷的。

游戏那点事：在这么多配角里面，你有没有相对喜爱的人物？

陈星汉：我相对喜爱《光遇·双星》暮星篇第一章里那个（严厉的）牧牛人人物。

一开始他给人的印象很凶，鞭打牲畜，追着小孩跑，是个典型的坏人形象。但在塑造这个人物时，大家也花了很多心思让他更加立体丰满，他的故事线其实挺有意思的。

另外还有壹个“刀疤士兵”，虽然他出场不多，但人物挺酷的，因此后续游戏版本里给他加了不少戏份。

游戏那点事：如今再看回这个动画项目的创作历程，你觉得其中能够划分成哪些时刻阶段？

陈星汉：大家这个动画项目从立项到完成花了四年时刻。

前两年主要花在剧本创作和故事板制作上。我一开始并没有特别想介入，让导演负责创作就好，但看到第一版故事板后我觉得不行，开始亲自参和做剧本和故事板，这才花了两年时刻。在我看来，剧本和故事板就是整部片的骨架，这部分做不好后面再如何修饰都没用。

后两年主要做3D制作。先是做灰模和基础动画，这部分我交给专业团队负责；到了材质渲染和灯光阶段我又开始深度参和，经常和导演反复打磨细节，很多镜头都故事过返工重做，估计团队没少在心里骂我。

游戏那点事：在这期间会跟导演发生争执吗？

陈星汉：我是这部动画的总监制和制片人，影视行业导演和制片的争执很正常。只不过，一般来说是导演追求艺术，想补拍补做，而制片得控制预算喊停。但大家这个项目反过来了，经常是我这个制片人觉得得改，导演那边担心太贵了，是这样壹个关系。

游戏那点事：如果动画反响不错，你觉得还会有下一步吗？

陈星汉：肯定是要这部作品特别成功，让我觉得值得花更多的时刻去做动画，才会有下一步。

部分游戏的动画作品，虽然反响不错，但其实没有给游戏本身做到足够大的反馈；而亚马逊做的《辐射》电视剧就特别成功，据说放映的时候《辐射》的销量甚至比当初游戏上市的还好。

个中缘故，我认为是像我前面说的主题公园的形式。像《辐射》这种RPG，看完电视剧观众就会对那个全球特别感兴趣，想进去走一走看一看，就能够为游戏引流，转换成商业上的成功。

因此在我看来，一部作品能不能反哺到游戏，还是要取决于游戏的类型。

三、六年只专注做一件事：让玩家成为彼此的内容

游戏那点事：最后聊聊《光·遇》这款产品吧。好像每一年你们都会做一些不一样的创造活动主题。何故？

陈星汉：大家坚持做这些创造活动主题有两个核心缘故。

首先，《光·遇》一个在互动和情感层面创造的品牌，如果不去创造，不给玩家带来惊艳，玩家也许会觉得大家没有在延续原本的价格。

玩家对大家的活动主题反响是很热烈的。举个例子，去年大家做了线上线下联动的五周年嘉年华，线下两天吸引了29万观众，线上同时在线接近100万人了。对比一下美国游戏展Comic-Con或者Gamescom，也就只有10万人能够参与。

（游戏现在六周年群星盛典开幕式现场）

其次是团队管理的缘故。大家企业很多人都是那种全能型人才，又会写程序，又会做艺术，他们如果有啥子想法，随时可以自己去单干。因此我每年会让团队去做一些最新的尝试，出新的挑战，某种程度上也是留住这些顶尖人才的方法。

游戏那点事：《光·遇》保持了六年的长青表现，背后最主要的缘故是啥子？

陈星汉：我认为核心在于两个无法被简单复制的特质。

第一，是开创性的深度社交尝试。《光·遇》一个社交游戏，它的社交要比其它游戏做得更深、更细腻、更有情感。

就比如说，在此之前网上这么多MMO游戏，玩家和玩家之间的互动就是很简单的“跳舞”，却没有直接的肢体接触，但大家是突破性在游戏里设计出“牵手”、“拥抱”等互动动作的。在我看来，这种社交方面上更深层次的互动，就是游戏在市场上脱颖而出的核心竞争力。

（图源：TapTap社区玩家黎瑾亦）

第二则是坚持初心。现在很多游戏会把动作表情做成付费道具，但大家不会搞限量版，由于想要玩家能够更好地表达自己，如果把社交做成限量，锁在收费后面，那社交的本质还是被淡化了。因此《光·遇》但凡涉及到玩家的自我表达是不会收费的。

其实早期的时候，我的团队也会问我，说《光·遇》就靠讲故事，如何也许让玩家留存？但我一直坚持壹个见解：《魔兽全球》运营这么多年，留到现在的人全都是由于加入了工会，有兄弟的。因此大家只专注做一件事，加深人和人之间的连接，让玩家在游戏里交到真兄弟。

游戏那点事：游戏的UGC生态也很繁盛，关于这部分的建设维护，你有啥子心得？

陈星汉：关于UGC生态的建设，大家其实有一套不太一样的领会。

一开始大家都在讨论UGC，有人就问如何《光·遇》不让玩家搭个地图、弄个城堡啥子的？我就说大家一直在做UGC，但大家在做的是User Generated Compassion，就是“用户生成的善意”。

对大家来说，UGC生态核心是：Compassion keeps you online（善意让你留在线上）。就是我带你飞过难关，你送我壹个蜡烛表达感谢，或者大家静静坐在云上看日落，大家就是彼此的内容。

（图源：TapTap社区玩家小x）

游戏那点事：《光·遇》到现在已经第六年了，开始你设想这个游戏的时候，有想过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吗？

陈星汉：没有，大家走一步算一步，甚至开服的时候根本没有人做数值。游戏上线只准备了六个月的数值内容，时刻到了发现玩家没有动力，赶快又做了壹个两年的数值表，等到两年之后再想新的办法。

后来大家规划了五年的内容，现在已经第六年了，大家始终是在追赶玩家的进度。

游戏那点事：对于《光·遇》这款产品的进步，你个人还有哪些期待？

陈星汉：在刚上线的时候，我从来没有想过《光·遇》可以做到实现全全球上百万同时在线，以及上万人同屏的技术突破。

因此现在还处于冲浪阶段，没有任何一家企业在这方面跟大家做同样的物品，也许唯一相似的是《EVE online》，他们是做的是多人同屏战斗。要说大型多人实时交互这个领域，大家确实算是领跑的企业了。

接下来大家想寻觅的重点，也许是尝试把带有强烈群体社交情感的尝试，更好地融入元宇宙概念里。